社會主義新山河的熱情頌歌
——讀錢松喦山水組畫《峽江行》
韓書茂
20世紀七十年代末，錢松喦在行萬里路的寫生稿基礎上，經反復提煉，精心構思，創作出10幅一組的山水精品《峽江行》。這組畫以豐滿多變的構圖，質樸渾厚的筆墨，絢爛明麗的色彩，熱情謳歌了萬里長江欣欣向榮的社會主義新生活。
組畫（一），以桃紅為主色調，以鉤環盤紆，猶如草書般的線條描繪出桃花江南的明媚春色，這種大塊面粉色的運用是大膽且前無古人的。組畫（二），借助西方風景畫的構圖并參用平遠法，畫煙柳、拱橋、長堤、亭閣、荷塘，用筆一波三折，線條若斷還連，在起伏跌宕中一氣呵成，是典型的錢松喦線條，有極強的藝術表現力，整個畫面生意盎然而又靜謐優雅。組畫（三），以飽滿、厚宏的山體為近景，用深遠法將畫面逐漸向遠方推去，以沉厚凝重的“松喦皴”表現山體的紋理和質感。畫面極富張力和厚度，給人以鐵打鋼鑄之感，這種“鐵打的江山”是錢松喦山水最具特色的藝術表征。組畫（四），畫江邊繁忙的碼頭，師承南宗董源，而又賦予時代內容。近景中的高樹，以粗筆大墨塊點葉，為前人未敢用，它更好地表現了林木的茂密和勃勃生機。卡車的安排，則是新時代的一個符號，是人類創造性勞動施之于自然山水的一個標志。遠景以淺淡的墨色構染，暈散朦朧，表現出煙波浩渺的漁港景色，富有詩一般醇美的意境。組畫（七），以高遠法寫社會主義建設新面貌。近景山下，廠房片片，電塔林立，綠色遍野，一派生機，這些景物在前人的山水中從未表現過。遠山以逐漸淡去的赭石、石青參以水墨，或勾或皴、或點或染、描畫出關山萬重的宏大高遠。其掌控筆墨之精準豐富，表現層次之立體多重，令人嘆為觀止。組畫（八），以突兀厚實的山體為近景置于畫面左側，中景以稍淡之赭石、水墨，皴擦出陡峭的崖壁，如刀劈斧鑿般立于畫面右側，兩山對峙，交相呼應。中間江水奔騰，百舸爭流，表現出三峽險絕雄奇的景色。遠處，以醒目的朱紅染出山巒，一抹夕照，令人遐想無限。組畫（十），寫朝暉中長江兩岸景色，江面泛出金波，兩岸樓宇叢叢，林木茂密，中景橋上路燈成排，遠處漬染出連綿起伏的群山。其近景中大片黝黑濃重的墨塊與叢林中樓宇的桔紅和江面的桔黃，冷暖色調巧妙搭配，共同構成了畫面的和諧明麗，給人以江山萬里，一攬懷中的無盡愉悅。
錢松喦是我國近現代卓越的山水畫大師，其傳統功力深厚，創新能力突出，繪畫語匯豐富，藝術風格鮮明，是繼黃賓虹之后足可與傅抱石并駕齊驅的少數幾位山水巨匠之一。如果以唐詩作比，傅抱石是李白，錢松喦是杜甫，他們分表是浪漫主義和現實主義創作方法的代表。隨著我們對錢松喦山水畫美學價值的深入解讀，其在中國近現代美術史上的地位將愈來愈受到人們的重視。
圖一
圖二